2007年1月6日星期六

当我舌头抽筋我会说什么?

我要表达一种植物生长的情绪,一种细胞呼吸的情绪:我最终表达的是一种舌头抽筋的情绪,也就是满嘴胡言.抽,还是不抽?that's a question.是默默享受沉默的芳香与安全,还是以宁鸣而死的大无畏精神投身于这个世界的无意义和喧闹?当我舌头不抽筋的时候,我感到充实,我的舌头将开抽,我感到空虚。 我的语文老师说我“就是个写小说的”,他唯恐我舌头不抽筋,想让我满嘴胡言乱语。鉴于我对这个社会的体察,这无异于让我的舌头找割---说话的人被割掉舌头的例子您也不会不知道。不过客观的说,舌头被割不算最糟糕的---最糟糕的是对手从Bill的性丑闻里找到灵感,用超级女雷子来勾引我(你当然可以视我的说法为色情狂过干瘾),于是当我和她缠绵接吻的时候,她就一口咬了我的舌头---告诉您,《二拍》里有个故事,就是一个小娘子去尼姑家里烧香,被老尼姑下药翻倒了,然后被一壮汉污了清白,她后来报仇就用了上述的办法(我虽是自由派,考据的功夫可不差,这都是胡适以降我们自由派的好传统)。我读这段的时候总是怀疑那个小娘子(她叫巫娘子)是不是女雷子,而那个壮汉是不是舌头抽筋说了庙堂上哪位的坏话,故事里说了,那巫娘子的老公是高中了进士,也就是说,他们是阳的那一边的。我知道造个强奸什么的案子在中国很容易,也许在中国是“若要抽筋,必先自宫”---把自己宫了再说,至少就不会被整个滥性的罪名---说实话我在评估舌头抽筋和性那个重要,好早作决断。 好了,光荣悲壮的舌头抽筋史不在回顾,言归本博自己。出于上述考虑,我没听老师的:我浪子回头念了物理,而且把以前写的小说都烧拉。即便如此,还是抽出了后遗症---我现在混成了小结巴。 如果让我说我自己,我不得不用两个字说:犯贱。正所谓“人若犯贱,我必更贱”,人类可以说话,我们狗类就不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?所以我不是一个人在说话,这一刻,我是代表了沉默的大多数,这一刻,我被亿万沉默的、受侮辱与受损害的狗民灵魂附体,我这样发出声音,在心理学家看来,就是神经病。好了,狗也罢、小神经也罢、甚至是小淫虫也罢,都是有叫权的。现在我就来叫一叫:我要胡扯胡扯轻与重的问题。此问题来自milan kundera,喜欢看的给笨伯磕三到五了响头(再多也不反对),我送她一本。 据巴门尼德说,轻为正,重为负。现在的事是验证了上述说法。比如如今的男男女女都忙着减肥,这件事也许只有回辩证法的人才能明白(我是最不愿意懂辩证法的)---反正都是为对方减的,大家体谅一下也就将就了。我们宿舍有人在干这个事,他每天吃风屙屁,跑好几千米。然后到了晚上就抚股自怜(股者,大腿也):啊,又瘦了。也有这样的:啊,壮美浑圆的大腿,我爱你光滑的外貌,更爱你无比坚强的内心(也就是骨骼)。更多时候是无限的感伤: 啊,瘦的都没猪样了。 嚣张一点说,我看过的书不算少,在我看过的所有文字中,只有下面几句在沉郁悲壮上堪比上面一句: 毕竟,那是我的黄金时代。(王小波《黄金时代》) 青春从大地上匆匆而过。 他死之后,那些树悲伤不已,不能自持,纷纷伏地而亡。 (卡尔为诺《我们的组先》) 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(陈子昂《登幽州台歌》) 妈的,那可爱的姑娘 我竟未能染指! (海涅,忘了是那首诗) 我们的世界有好多意思,上面是其中一隅。关于轻和重还有另外的意思。这个意思有点adult,看起来有光屁股的性质,其实相反,它倒是有些政治---这就是说,我真的舌头抽筋了,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遇上巫娘子。防患于未然,我先留下舌头的遗言:做鬼也风流。 我要说的是condom的事。condom以其坚强的意志和身板儿,防止了私生子的产生,把一件曾经要命的事变成了一场游戏一场梦。因而获得了女性主义者难得的好评:她们说它是千年最伟大的发明。2000年有好事之徒搞了个“千年十大发明的评选”,condom这呆头呆脑的货色昂首进入十大。我本人为一纯正的女性主义者,但我对上面的事不感冒。那些个女性主义者说它使女性获得对生育的主权,从而获得了性爱的自主和自由,而依照“形而下”决定“形而上”的道理,女人似乎从此就从床上获得了全面的自由和平等。我对此表示怀疑。照我看,那些人是在“意淫革命”的心态下说这样的话的,condom本身使反基督教的,因为基督教的教义主张“多生多育”---这本质上是“对生命的绝对认同”,kundera说是“媚俗”,这里不在多说,关于基督教于生育之间的关系可看bertrand russell的书,我绝没骗人。照我看,床上的平等与自主乃是比一切社会问题更难解决的问题,说它会从避孕套发明的那个“严重的时刻”起实现,简直是明目张胆得在光天化日之下犯自作多情之罪。 同样的,现在有人以为有了internet,从此可怜的我们就有了言论自由和政治自由,也可以发挥草根阶层的政治影响。但我认为,internet就是一个技术发明,不可否认它很伟大,它为上述的自由平等的实现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,但它本身不能完成争取自由的工作。它像避孕套一样,也可以成为权利强奸民意并逃脱罪责的东西。像对condom的态度一样,你可以用他争取自由,也可以在遭到强奸是用它减小一些伤害,但你不会仅仅依靠它得到自由、平等。在由重到轻的人类之路上,没有捷径可走,所以我的评估结束了,我更爱好性,但我的舌头无法不抽筋---也许到了被咬掉的时候它就挥安分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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