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2月19日星期四

挖祖坟的政治正确

* 自说自话的启蒙。

有人研究出版的历史,惊奇的发现,启蒙是一场读者的作者高度合一的运动。把结论搬到中国国土上并无障碍,这正如钱钟书说的,南海北海,人心攸同,东学西学,道术未灭。中国的所谓启蒙,或者直言之,近代印刷物崇拜教运动,是一场读者和作者高度合一的运动,作者虚构了读者,而作者的余孽虚构了历史,于是历史成为近代印刷品之福音传播的宏大叙事,不用多说三农问题,看看所谓“启蒙时代”的几本杂志的定数,统计一下读者群,亦可明了。这就是说,知识权力那时候尚未独立,处于未成年阶段,就是手淫阶段。口中念念有词,乃是一种焦虑感,什么民治、自由。我天朝无主权的观念,如何能有民治的问题?最多是治理的问题,人家选举是主权宣示,法统问题,天朝选举乃是一治理问题,选拔官员任用贤能社会教化,以士人阶级治国,这也是一种不同的文化观念。论起来,所谓“民主选举”,民何曾主过?说浅一点,民主的技术瓶颈在那里,不由的你不选有钱有势的人----当然,技术的发展似乎使得城邦政治成为可能,但这亦受制于诸多因素,通过网络,大家似乎有机会摆脱钱的统治“平等”地竞争注意力资源,但搜索引擎岂不成了最大的权力?说深一点,公共事务虽然是政治问题,但亦是治理问题,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,而治理问题恰恰是知识问题,走的都是专家代理技术治国的路子,难道有别的路可以走么?启蒙时代以降,理性主义甚嚣其上,流毒至今不绝,知识霸权即已确立,民主政治如何可能?需知,这些年来,把政治问题替换成技术问题的技术已经很很很发达了。

以厦门px案为例,连岳声称其产物有剧毒,而方舟子博士以为从科学研究的角度看否,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,全世界做这种研究的人那么多,大家都出来讲讲自己的实验结果,方舟子总不能收买所有人吧?结果连岳一方光荣战胜,我不是说民粹呀、暴民义和团那个意思。我是在想,政治---在我的看法---人的公共生活,应该具有什么样的伦理。钱穆先生晚年要见女儿,被台北市议员陈水扁折腾不休,说钱先生的女儿是共谍,后来又逼钱先生搬出素书楼,钱先生说,活着不让住,还没死就说要办纪念馆。陈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搬出素书楼当然有搬的道理,但说人家女儿是共谍,从中作梗便是太过分了,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是人伦的基本和底线,陈这样做,不是文化大革命么?

照我们天朝的看法,父子关系大约是算政治的,以孝悌治天下么,至于那种政治正确大,哪种政治正确小,我不说话。我知道有一堆人等着讲“父食子”的故事,数落传统孝道的不是。

再把上面那个例子讲完。说到自由,来讲讲王小波的一句话,他说他不相信人只有作为家族之一员、单位的一个员工的时候才算个人,但我原则上是信的。人当然什么时候都是人,但原则是亦是不知礼就不是人,正如维特根斯坦之谓语言游戏,意义不能脱离语言游戏而存在,原则上如此,但你当然不会说红的时候便把整个词典背一遍。人在交流中成为可能,得到规范,所谓礼,所谓道,原则是是不错的,过犹不及的问题时时处处有,不能都算到文化的问题,斯文教化,历史上比我天朝文明恢宏豁达大度的文化可以说没有。天朝讲不战而去人之兵,西方从来就是不择手段不无限度杀伤以使对方无条件屈服为目的,到今天亦然如此,布什总统“绝不和恐怖分子谈判”,伊战中平民杀伤,谁是野蛮人谁是文明人,我不说,我等别人来数落天朝的杀伐残酷,我等别人苛责古人。

简单说,吃饱饭的自由意味着社会救济,范仲淹首创义庄制度,也算其一,免于恐惧的自由,最起码要意味这公开这种政治技术,言论自由意味着印刷术、造纸术、印刷工业、互联网技术,隐私权意味着房地产。自由和广义的生产力是联系在一起的,根本于此。

心情

我又变得易怒,绝望,感伤。
没有人懂,没有人愿意懂。连沉默也不能。

Emo Philips  - "I was the kid next door's imaginary friend."

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

好人

 
吾未见好色如好德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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